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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两喜伴着一忧来





  学校出钱给同学们做了演出服,水昜利用他的审美观念和追潮流的思维,给男同学设计了当时最流行的吊带裤,女生则是上肩膝盖裙,白色高桩袜,男生白衬衫扎蓝领结,女生白衬衫扎蓝带。刘娜带来了文工团的几个姐妹,一大早就给同学们化了油彩妆。

  艾华知道水昜要上台指挥,去长春给他买了一身西服、领带和皮鞋,花了500多元。又逼着他做了发型

  演出开始了,大幕一拉开,70名同学各就各位,一个个精神饱满,目光集中在了水昜身上。这些服装立刻吸引了台下观众的眼球。

  在水昜的指挥下,先是左侧的横笛吹了一段陕北民歌《信天游》的引子;然后男生竖笛齐奏《延安窑洞的灯火》的第一段乐曲,在合唱队的鼻音合奏下,四个女生从台阶上下来,他们的裙子是粉色的,区别了其他同学的蓝色,唱起了“在我美好的记忆里”直到“照亮了祖国的万里前程”;合唱队从“红军老爷爷曾经讲过”开始,一直到曲终;其中“就象那、就象那“和“别看那,别看那”都用了男女生轮唱。

  第二首歌用右侧女生口琴齐奏把高潮又拉回到静宓,仍在合唱队的鼻声伴奏下,吹了一遍主旋乐;四名男生走上台前,领唱第一段的歌词;然后副歌托起,观众们第一次听到这首歌,他们的心情随着歌词“一阵阵暖流心中激荡”而激荡起来。

  第二段是竖笛伴奏加鼻声伴奏,女声四重唱领唱,到了合唱未尾一句时,观众都随着唱了。

  最后一段是竖笛和口琴加鼻音伴奏过门,男女声不用四声部了,各带着竖笛队和口琴队组成小合唱对唱了,四句词,一替一句,在鼻声伴奏下唱得很齐,随着全体合唱副歌,把演出推向了高潮。

  演出获得了圆满成功,当水昜转身向观众鞠躬时,看到了评委们齐刷刷地亮出了满分。四中获奖了,还是一等奖,这一奖项只有一个,二等奖两个,三等奖三个,优秀奖四个。

  校长说:“今年期末的优秀教师非你莫属了,你干脆上教导处先当个副主任吧!”水昜发自肺俯地说:“我离不开我这个班,也离不开讲台,谢谢您了。”

  艾华的服务部又召了两个残疾青年,一个男的是刻印章的,一支胳膊受电击被截去了;一个女的既能刻钢板,又能当校对,是小儿麻痺高位瘫瘓;她是用了民政部门的政策,招这样的职工免税,还给予补贴;这两个月每月都印上万套试题,有4000元的收入。

  不过,一中和二中已经开始自己出题印卷了,危机出现了,那时还没有专利保护之说,水昜的点子被别人篡用了,也没有办法阻止。

  艾华给水昜开资了,给了他一千元钱。水昜反复推迟,艾华急眼了,说道:“这是你应该得的,从现在起,你还得给我出点子,这个点子看来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以后,你不用干活了,专们研究点子吧!每月给你一千元奖励,和我挣的一般多。”

  听到这,水昜抽出了500元扔在桌子上便走,边走边说:“这是买西服的钱,我不能占用你的收入,你连工资都没有了,你要不收,我连那500元也不收。”

  500元,这可是一年的工资啊,水昜收了这500元后,心突突地跳,回到家就交给了柏莉。柏莉也吓了一跳,听水昜说明来路后,她说:“你干了五个月,一个月一百元,照这样下去,咱们一年就能攒下1200元了,两年就能买房子啦,我太幸福了。”

  她把钱在已经能坐着了的儿子面前晃着又说道:“儿子,你爸要给你买大房子喽。”儿子伸手抓住了钱,嘎嘎地笑了,仍然把钱往嘴里塞。

  “别拿钱逗孩子,钱是最脏的,你知道过了多少人的手,小心传染病!”水昜边把钱从儿子手里夺下来边说道。

  他把孩子抢哭了,因为柏莉的另一个**始终没下来奶,儿子总是吃不饱,见啥都往嘴里塞。柏莉见孩子哭了,立刻去泡代藕粉,水昜一个月给他买一罐代藕粉,6元多钱,看来己经满足不了他的需要了。

  学校传出信了,要实行大中专毕业生定级了,中专是42元,大专是48元,本科是54.5元,两个人又能增收13元。参加工作两年,年年长工资,使两个人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大舅哥柏明那边传来了喜讯,因为他和媳妇都是城市户口下乡的,做为最后一批落实知青返城政策对象,他们一家四口就要返城了。这对他们是大喜事,对水昜可是一个大忧伤。

  岳父愁得牙疼,腮帮子都肿了,岳母也哀声叹气的。因为回来了一家四口,还有老柏恩,住哪呀!

  这鲍家大院原来是一家大车店,公私合营时,鲍家入了二货运的前身车马运输社,老板子们也随着入社了,大车店的房子便分给了这些拉马入社的股东们。

  这个院有30多户人家,有三分之二是二货运的老板子,大舅嫂他爸就是二货运赶大车的。他在院子里吼开了:“骡子驾辕马拉套,老板子瞎胡闹,这老柏家给闺女盖房子,让儿子住露天地,是不是瞎胡闹。”

  柏莉妈原来就因为亲家母动员姑爷闺女下乡有底火,和老板子吵了起来。她哪吵得过整天吆喝牲口的老板子啊,气得口吐白沫犯病了。她大哥一见妹妹犯病了,出来把老板子一顿臭骂,给骂老实了。

  但是骂不解决问题,房子不是骂出来的。水昜出面了,他把两家人和大舅哥、大舅嫂以及舅丈人叫到一起说:“切不说我住的房子是我花钱盖的,就算是倒出来也不够他们一家四口住的,你们农村房子能卖一些钱,你们两个上班还能挣钱,我再拿出500元钱,你们看看能不能买上两间房。”

  这么一说,谁也不争吵了,那时的房价是500元一间。当然都在郊区,城里的房子贵贱没有卖的,因为都是公房,文革收上去的私房还没有返还的政策。

  于是,四方变争吵为找房子了。很快,在西边的二道口北面找到了一个独门独户的两间砖平房,还有一个小院,要价才1000元,以800元成交了。

  水昜一是看岳父岳母犯愁于心不忍,二是他一上班就骑大舅哥的车子应该报恩,三是自己有手艺挣钱容易,没和柏莉商量就显了一出大方。柏莉哭了,那500元还没捂热乎呢,就给人了是一,嫂子她爹说的话让她生气是二,自己就这么大块地方还住不稳当是三。

  她爹过来劝她了,说这钱算是爹借你的,等打了羊毛爹还你。可是,今年的羊毛刚打完,得等到明年,柏莉还是嘤嘤地哭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