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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1 / 2)





  心有不满的人,往往有巨大的弱点,有弱点的人,又对抽烟那么警觉,自己应该多少会抽。

  聊了几句,我告诉他,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女孩子,我找了她好几年了,有关她的消息,有关她的东西,我都特别的在意。之前她住过这个酒店,想住一下她住过的房间。之前她住的是四楼。

  他拍了拍我:“兄弟,在感情上就只有两种人,有些人习惯告别,有些人不习惯,不习惯的人,身上的东西会越来越多的。走的会越来越慢。”

  我嗯了一声,“这话不是你说的吧。”

  他点头,“是之前一个客人说的,他说,路很长,选择带上什么往前走,是门大学问。”

  我大概猜到是谁说的,心说你都快瞎了,还和别人尬人生鸡汤,还是闲。

  服务员就告诉我,四楼三分之二都被一个团队给包了,那队人特别强势,无法沟通,但是对于这个酒店来说的话,这么大的入住率和愿意给那么高的房费,没法得罪,四楼的人来自天南海北,他们的厨房最近采购那么忙,就是因为为了四楼重新做了好几种菜系。

  服务员狠狠的抽了口烟,告诉我:“我和你说,你看到的四楼的人,都是小人物,四楼的大人物,就在东北角的三个房间,门从来不开,人进去之后,没有见到里面的人出来过。我只在他们入住的时候,见过那几个人一面。这些人不在知道这里找什么东西。”他看着外面的崇山峻岭,此时雾气开始压了下去。

  我忽然想起,黑瞎子训练我的时候,有一种传话的方式,特别的有他的风格。

  我对那个服务员说道:“我是你爸爸。”

  服务员看着我。我掏出了一千块钱,服务员目瞪口呆了一会儿,拿了过去,“你认识他?”

  第一百四十章

  我又重复了一遍:“我是你爸爸。”

  “你是你是。”服务员看着钱,看了看四周:“你是黑爷的人?”

  我心中一句mmp,心说瞎子你果然是一个处处留情——报的人,轻声问道:“有消息么?”

  服务员用力吸了一根烟,在我耳边说道:“黑爷让我对你说:自己好好活下去。”

  然后他退了回去,对我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我愣愣的看着他,愣了几秒,一把拽住他的领子:“就这么一句?”

  服务员点头:“就这么一句。看样子你是很爱那个女人,你怎么了你,咱们男人虽然在感情上挺不堪的,但你也不用把自己搞死啊,你看你,好好的一个壮年男子,再重新开始吧,我也打算回沧州就好好过生活。”

  我想了想,勾住他:“不可能只有这么一句话。你收了钱不办事。”

  他摇头,就怒了:“你们的事,管我屁事,我瞒你干嘛?”说着就把钱掏了出来:“你不信你把钱拿回去。”

  我看着他的眼神,除非是骗人的高手,普通人再想骗人,眼神中也能看的出来,他没有骗我。我咬了咬下嘴唇,把他的钱推回去:“我信你,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为什么要你传这样的话。这和我的感情没关系,我是担心这个朋友,你不觉得他传这样的话给我,他有问题么?”

  服务员顿了顿,回忆了一下,吸了口气:“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那大哥说这话的时候,状态不太对。他们是一行人,从外面回来的时候,那个大哥和我说的。”

  “之后呢?”

  “之后他们就不见了,房费是从预付款里扣的,他们就不告而别了。”服务员说道。

  我看着服务员,忽然心中闪电划过,不告而别。

  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我心中之前无数的不舒服,无数的推理断点,在这里翻来翻去,我看向远处的山,我默默的问道:“他们是从哪个方向回来的,你知道么?”

  “那儿啊。”服务员指了指远处的小山包。

  我站起来狂奔过去,跑了十几步,我停下来喘气,继续往前跑,继续再喘气,一直跑到上坡上。回头去望向土楼。

  我浑身大汗,肺部痉挛,我从那个山坡上望向土楼,心中一个巨大的mmp。

  整个土楼的形状,在这个山坡上看,和我在杨大广墓里看到的那口倒挂的钟的形状,一摸一样。

  这个土楼,是一个巨大的集声装置。

  我大吼,拍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真的是蠢了,我竟然在土楼里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我在路上看到土楼的瞬间,就应该发现这一点。

  他们没有结账,就这么不告而别,他们不是离开了土楼,而是进入了土楼的深处,喊泉的入口,就在土楼里面,所以黑瞎子回房之前,才会留这么一个信息给我。

  所以小花他们在五楼闭门不出,把所有的窗户全部都遮住了,我做了那么多白痴的预测,各种小聪明,全部都是错的。

  喊泉的入口就在土楼里面。小花他们根本不用出去!而且他也不需要和四楼有任何的冲突,因为四楼的人绝对猜不到这一点。

  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二叔他们全部都受了伤,肯定直接从土楼偷偷撤走了,所以他们没有一个人结账,如果是他们在丛林里遇难,至少他们离开土楼进入丛林的时候,房间都会退掉,不会留下信息。

  我震惊的看着土楼的外形,如果这是一个巨大的集声装置,那么土楼下面是什么?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回到房间里,我坐到窗前,看着窗外的群山,心中的迷雾开始褪去,山上虽然水汽萦绕,但是我却似乎能看到山中的每一颗树一样。伴随而来的,是久违的头疼,那种当年如影随形的不可预知的未来,重新如多米诺骨牌一样的向我倒下。

  当年的我是一个可以看到尽头的人,任何的事物,一眼看去,伴随的剧烈的头疼,是无数种伴随的可能性,这些可能性我都能同时想到,这种同时用力拉扯所有可能性未来的压力,让人心力憔悴,到了雨村之后,我看到的未来单一,固定,我以为是我终于把我的人生做减法减到了一条简简单单,轻轻松松的直线,但是刚才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只是丧失了这种能力,未来仍旧是无限庞杂毫无规律的,但我看不到了。

  大部分人是不需要看到那么多的可能性,看不到可能性可能会更加幸福一点,但当你能看到未来的分支的时候,你往往看到的是全部,你难以抉择你想看到什么,看不到什么。

  黑瞎子为什么要给我留那一句话呢?那句话充满了绝望,他们在勘探这里的时候发现了什么,让黑瞎子说出了像告别一样的话。

  这听上去是那种:目的可以达成,但是他们回不来。这样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