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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回家(1 / 2)





  窗外,路两旁的树影不断倒退,如记忆胶带在她的脑海中迅速翻页,江尔雅回想起从小到大喜欢过的东西,收获寥寥。

  想了一会儿,她说:“我从前爱拉琴。”

  等了半天,没等到其他的话,林盛南微愕,“没有了?”

  江尔雅摇头,“想不起来了。”

  林盛南显然不信,半开玩笑,“你说这话,父母会伤心的。”

  江尔雅肯定地回答,“他们不会。”

  她又不是生来就是这种淡漠的性子,只是习惯了不管表达出何种情绪,都得不到回应的生活,才慢慢地消磨掉所有的欲望。

  林盛南观察着路况,随口问她,“是父母对你不好么?”

  没有人说话。

  只听见一声抽气,林盛南恍惚,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他转过头,见江尔雅瘦弱的肩膀绑在安全带下,轻微地颤抖,她看向窗外,纤白的手指敲打着车窗玻璃,有节奏感,像是某首曲子的旋律,很熟悉。

  后来,仔细看过去,他才发现,她是在用清脆细微的噪音,掩盖哭泣。

  林盛南将车停到路边,等待她的情绪恢复。

  又过了一会儿,他才从车后座抽出几张纸巾,递到她的面前,“抱歉,是我问到了不该问的问题?”

  “没有。”江尔雅接过纸巾,攥在手心,却没动,“我刚才在你手机里听到了《摇篮曲》,又突然想到,这世上没有谁有义务一定对谁好,父母对子女也是这样,就有些难受。”

  “哪怕是法律,也只规定了父母对子女有抚养的义务,却没有规定父母对子女有爱的义务。”

  她的嗓音清清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林盛南宽慰她,“也许,在你不知道的地方,他们也很爱你。”

  “我又没说是我,”江尔雅纠正他,“我是在替别的孩子难过,替法律的无能为力难过。”

  见不得她哭,林盛南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泪,十分配合地说:“嗯,那我说的也是别的孩子。”

  两人挨的那么近,林盛南的指腹贴着她的眼尾,干燥又冰凉,江尔雅抬头,还能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与她的交缠。

  七月,正午的阳光像高昂的狂想曲,热浪奔袭,隔着车窗玻璃,江尔雅觉得背后很烫,她忍不住地靠近林盛南,抬头,吻上他微动的喉结。

  果然,他身上是凉的。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的动静,江尔雅眨巴着眼,还有颗泪珠挂在睫毛上,悬而未落,“你怎么没反应?”

  林盛南搂住她的腰,就着力道将她朝怀里带了几分,伸手抹掉那颗眼泪,“你希望我有什么反应?”

  腰上的手掌,力道很轻,只是虚握着,要是以前,两人的亲吻到动情处,他才不会这么规矩。

  她正准备说话,又听他贴在她的耳畔,吐字灼热,“还有半个小时,你的高铁就要检票了,我能有什么反应,嗯?”

  江尔雅下意识地低头。

  他今天穿着卡其色的工装裤,宽松的版型,裤缝熨得齐整,那处好像是没有反应。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伸手试一下的时候,手腕陡然被男人捉住,直接覆在他的腰腹,坚硬的腹肌,一寸寸往下。

  她的掌心贴着他的皮带,手指张开向下悬空,想碰又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