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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1 / 2)





  李怀信手指勾住钱袋晃了晃:“看什么?”

  “上次刮骨伤到要害……”

  随即,钱袋砸过来,贞白抄手接住,一抬眼,就看见李怀信那张瞬间变阴戾的脸。

  有哪个女人像她这么不要脸的,憋了那么长时间的气,李怀信也豁出去脸不要了:“你还惦记上了是吧?”

  “什么?”

  李怀信口无遮拦:“我下边儿。”

  贞白怔住,李怀信对她这个反应嗤之以鼻,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别惦记了,派不上用场。”

  他说:“我一心向道,自小在太行山修行天道,清心寡欲,从没动过世俗间那些男欢女爱的歪心思,往后也不会动,所以,你别惦记了,没用!”

  是这样么,于他而言,这件事根本无关紧要?她也无需惦记着把他治好?

  二人心思各异的沉默了须臾,李怀信察言观色,见她眉头微微蹙起,觉得这女冠仍然贼心不死。

  他的话已经敞亮到这份儿上了,再多说也无益,只要她不耍流氓,或者,像昨晚那样,借水下渡气趁机占他便宜,等等,李怀信灵光一闪,猛地想起什么,瞪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盯住贞白:

  “你……你……有呼吸……”

  贞白仰起脸,没跟上他突然跳跃式的脑结构。

  李怀信瞳孔紧缩:“昨晚在水下,你给我渡了气?”

  贞白缓缓颔首。

  “所以你,其实是活的?”无论是魂或者尸,都不可能有呼吸,又怎么会给他渡气?他居然现在才意识到这点,脑子像被雷击过。

  什么活的死的?

  贞白起初莫名其妙,转念忽地明白过来,蹙起眉:“难道你以为我……”

  “啊。”李怀信捺下内心起伏:“你身上阴气那么重,一丁点儿活气都感觉不到,又在乱葬岗横着,我以为什么都合情合理。”他欲言又止地问:“所以你,是人?活生生被钉在那地方十年?”

  不是荫尸,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她竟然是个活生生会呼吸的人,这让李怀信有些难以置信,因此他一不留神,竟把手伸到了对方鼻端,许是太过意外,否则他定不会离她这么近。

  贞白微微后仰,避开那只伸过来的手,让开一步。

  两人对持而立,李怀信捺下心中异样,第一次看走了眼,竟连人鬼不分。

  只是这女冠,打从第一次在乱葬岗里见到,就没个人样啊,别说他走眼,冯天不也没认出来吗,当初还是那小子首当其冲的把她归类到荫尸范畴,况且,她是真的很邪门儿,辟如将冥蟒的绿眼珠子塞进自己黑洞的左目,然后挺过十几道天雷,又凭借一己之力垒起山峦,修补大阵等等,都是人力所不能及的,他自然不会改变认知,以人的标准去看待她。

  作者有话要说:  李怀信:“我告诉你!我废了!没用!别惦记了!”

  贞白:“……我真的对你没意思。”

  第36章

  李怀信盯着神像良久:“你说,这可能是尊送子观音?”

  “对。”

  “送子观音却遭人砍了抱孩子的双手,这座庙也被遗弃,无人祭拜,断了香火,而且神像里头,还装了具童尸,意义何在?”李怀信开始瞎猜:“难道是因为有人求子祭拜,观音却不显灵,那人一气之下剁了神像的双手,把那泥塑的婴儿摔了,如此还不解气,就丧心病狂到,给观音的肚子送了个子,是以讽刺?!”

  说到此,他思路一个急转弯,拐往另一个设想:“亦或者,在泥塑的送子观音身体里塞一个有血有肉的孩子,又是什么封建糟粕,妄想着能让观音显灵?”

  贞白蹙眉,觉得李怀信所言不无可能,人人皆有欲念,信神拜佛,亦是有所求,那求而不得,自是会心生怨怼,从而走岔了路。她也曾亲眼目睹,当初王六为了救女,不惜以魂养魂,最后落了个家破人亡的结局。

  李怀信又道:“只是,我们发现两具童尸,一具在桥底,一具在庙里,究竟是巧合,还是这两者之间存在某种关联?如果是巧合,那么我之前的两个猜测可能成立,如果不是巧合……”他顿了顿,也不自作聪明,轻描淡写地一摊手:“那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不擅长害人。”

  然后扭过头,问贞白:“你应该比较有经验吧,在这块领域里。”

  贞白:“……”什么领域,害人吗?

  她本不想搭腔,奈何被李怀信两眼盯着,贞白无奈,她觉得:“兴许跟那丫头有关。”

  李怀信没有插嘴,等她发表高见,贞白继续道:“她也是童尸。”

  仿佛打开了新世纪的大门,李怀信蓦地挺直了背,心想:真是邪了门儿了,一只童尸居然一直跟着他,是要干什么?稍等,当初这女冠在马车上怎么跟自己说的来着,因为他长得好看?所以是觊觎他美色?这不开玩笑呢吗!

  李怀信听懂了贞白话里影射的意思,神色一肃:“有人炼尸?用这些孩童?”

  “可能吧。”

  “所以那个带着凶铃跟着我的尸童,就是炼制而成的?”

  贞白摇首:“不确定。”

  她也只是怀疑,具体还需找到那丫头,才能问其究竟,贞白迈上神坛,将神像后背的窟窿补上,她说:“回来前我四处看过,前面不远处有个村子。”

  一个时辰后,李怀信和贞白站在村口,他扫了眼刻在石碑上的三个字,轻声念出:“枣林村。”

  每个地方的地名,可能都会结合一下当地的文化底蕴或特色,就像这枣林村的村口种着几株枣树一样,可惜现在不是结果的时节。

  贞白望了眼灰蒙蒙的天,自他们跳下崖开始到现在,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她一时又想不起来,就好像自己忽略了什么。

  几乎是同一瞬间,二人感应到危险,不约而同偏过头,相互对视间,一支箭羽以疾风之速,割破两人视线,从他们的眼距中穿刺而过。二人行动一致,回过头,向前迈进一步,肩并着肩,像两柄出鞘的剑,亮出锋芒,笔直而立。

  入村口被高高的栅栏封围住,栅栏上密密麻麻缠满了带刺的藤条,像是怕被侵入般,严防死守。只能隐约从缝隙中看见栅栏后几个移动的黑影,随即就是搭箭的声音,很细微,小心翼翼的,但是贞白和李怀信还是听见了,还听见一声压制到最低的呵斥:“谁干的?!”

  估计是个手残党,还没准备好就拉了弓,结果打草惊蛇了。

  有谁不小心踩到根枯枝,咯嘣一声脆响,那位呵斥的人估计感觉暴露了,要先下手为强,所以毫不犹豫地发号施令:“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