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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1 / 2)





  可陆睿斜她的那小眼神儿实在可气呢,竟敢看不起她!

  温蕙便没客气。

  陆睿十中八九,以投壶来说的话,算很好了。只他也万万想不到,温蕙十投十中。

  温蕙安慰他说:“你也不错。”

  陆睿:“……”

  陆睿捏住她的脸往两边扯:“瞧把你能的。”

  温蕙拨开他的手揉揉脸蛋,抬头看他,忽然踮了踮脚,又用手在头顶比了比。

  “?”陆睿问,“干嘛?”

  “怪了。”温蕙说,“我明明长高了,去年做的裙子,折在里面的褶子都放出来,怎么站在你旁边,好像没长似的?”

  陆睿要笑死,按住她头顶:“因为我也长了啊,小冬瓜。”

  温蕙拍他手:“你才小冬瓜!”

  晚上便在栖梧山房用饭。夏日里暑气太盛,温蕙就想吃冷淘。厨房做的臊子特别可口,冷淘是用冰凉的井水过过的,拌在一起特别好吃。

  陆睿就更会享受了。栖梧山房的院子里置了凉榻,又宽又大。点上熏香,摆上小几,便在院子里用饭。

  用完饭撤了碗碟,上了消食的山楂饮子和酒,切好的鲜果上叉着小银叉。

  “这个榻真大。”温蕙说。这得能睡十几个人吧。

  陆睿道:“仿古的,古人席地而坐的习俗,如今已经找不到了。我们如今的床也好、榻也好、椅子凳子,其实都是古时候从胡人那里传过来的了。所以那时候叫胡床,胡凳。”

  这种大凉榻栖梧山房有六架。它其实是可以很方便地拆装的。陆睿夏日里开宴招待朋友的时候,才会六架都摆出来,在院子里团团围了,惬意极了。

  温蕙就羡慕:“你们想干什么都行,我连门都出不了。”

  陆睿失笑,道:“今年也是情况特殊。先是国丧禁饮宴游乐,后来闹粮价,黄家女眷的车出门叫人围过一回。现在粮价太贱,外面卖儿卖女的,也不安稳。安全起见,各家女眷都没怎么出过门。再等等,等京城那边立了新君,安稳下来,带你出门去玩。”

  陆睿这承诺一出,温蕙整个人都要扑在他身上了:“真的?真的?”她要是有尾巴,这会儿都摇起来了。

  陆睿揽住了她的腰:“当然,不过……先陪我喝一杯。你酒量怎么样?”

  温蕙吹牛道:“我能喝的!”

  陆睿很快就知道,温蕙不能喝。

  她酒量实在不怎么样。陆睿给她喝的是淡淡的梨花白,又加了碎冰,甘甜冰冽。她贪杯,不过半个时辰,便熏熏然了。

  她还要喝,陆睿抢了去,不许。

  温蕙要抢,一扑,扑到了陆睿的怀里。

  陆睿挟住她肩膀,冷笑:“小东西,还挺贪杯。”

  晃晃酒盅,偏不给她,仰起头来,高高地,尽数倒入自己口中。

  夏日的衣衫单薄。

  陆睿回到院子就换了件原色的细麻禅衣,牙白的里衣也是极薄的。暑气侵人,那领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

  他仰头将一盅带着碎冰的酒尽数倾倒入口中,酒水淋落,顺着脖颈蜿蜒。

  温蕙睁大眼睛盯着那酒液,目光落在了陆睿的修长脖颈的喉结上,又随着酒液滑落到那精致的锁骨上。

  为什么一个男子的锁骨能如此好看?

  或者只是陆嘉言的锁骨才这样好看?

  可他哪里都好看。微闭的眼,挺拔的鼻梁,被酒液浸润的唇,秀美的下颌……处处都风流。

  温蕙缓缓地眨了眨眼,想把他看得更清楚些。

  要是不穿衣服就好了,就能看得很清楚。

  温蕙便伸出手,攥住陆睿的衣襟。

  陆睿放下酒盅,低头看了一眼那不安分的手,又看看她的眼。

  四目对视了片刻。

  温蕙对他笑,眸光像一汪春水,竟带着几分媚惑,像个女人了。或许,是天生的本能。

  对男人来说,是邀请。

  陆睿缓缓低下头去,将口中一片碎冰渡给了她。

  温蕙闭着眼睛接过来,舌尖冰冰的。

  忽然身上一颤……陆睿的手才握过加了碎冰的酒盅,也是冰冰的。和温热的肌肤接触,便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温蕙捉住了他的手腕。

  陆睿吻着她的唇,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垂下眸子。

  挣脱了,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