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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申冤(2 / 2)

含情脉脉地瞟一眼皇帝苍老布满皱纹的面孔,他那双泛黄的老眼珠子浑浊得让她直泛恶心,她却面容楚楚地依偎了过去,“晚儿是想,这几天来,皇上能宠幸晚儿,有可能晚儿会怀上皇上的龙种,只要一想到可能有孩儿了,晚儿就高兴。”

“就这么想怀上朕的龙种?”

“能有皇上的子嗣,晚儿相信是后宫里所有女子都期盼的事儿,晚儿是皇上的人,自然不例外。”

“你倒是深得朕心。”他枯瘦的老手在她娇躯上捏揉着,“玉妃的事,你听说了吧?”

“何事?”她蓄意不解地问。

老皇帝将玉妃的罪行简单说了一遍。

凤归晚流下眼泪,“皇上,玉妃姨娘犯了天大的错,臣妾不求您放过她。只是心里觉着难过。”

“晚嫔真懂事理。”老皇帝不舍地拭去她脸上的泪,“她不止陷害忠良,更加派人暗杀凤惊云。你也知道,凤惊云如今是老十的未婚妃。朕要是不严办玉妃,老十为了凤惊云什么都做得出来,怕是不会善罢干休。再则,撇开别的不说,魏靖尧功在社稷,深得百姓爱戴。朕是一个英明的君主,自然也当还给魏卿一个公道。于情于理于法,朕都不能放过玉妃。”

“臣妾理解皇上。”

“其实,朕已经很帮拂着你了。玉妃去对付魏靖尧,无非是帮她姐姐——也就是你的亲生母亲。朕这次不让事情继续扩大,罪及你母亲头上。是看在你的份上,对你是莫大的恩讳。”

凤归晚马上跪下,“臣妾谢皇上厚爱。”

“既然知道朕厚爱,”他一脸色眯眯地挑起她美丽尖俏的下巴,“你该怎么感谢朕?”

“臣妾跪着侍候候……”归晚像狗一般偎了过去……

天牢里,玉妃被绑在架上,被鞭打得全身鲜血淋漓,昏死了过去。

主审的刑部官员吕自良一脸疑惑,“咦?这玉妃怎么回事?想她细皮嫩肉的,死到临头还不肯招?”

一个眼色,一旁的狱卒一瓢冷水泼到玉妃脸上。

早换了囚服的玉妃面色惨白,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支离破碎,被打得衣开、皮肉绽。

她气若游丝地睁开了眼,“本……本宫要申……申冤……”

“玉妃娘娘,后宫妃嫔进了这里,还没有哪个人能活着出去。”吕自良好心劝慰说,“铁证如山,您何苦受这罪,早点招了,好少受些皮肉之苦。”

“本宫有冤……本宫要申冤……”

“您倒说说,有何冤情?”

“在这里说了,本宫焉有命在?”

“您不说,就更没命了。”吕自良说,“本宫一直敬重娘娘,娘娘说出来,本官还能将消息带给皇上。您不说,怕是会用刑至死。介时,也没人会过问。您要知道,本官现下对您用的刑,情非得已,已经手下留情了,再下去,本宫怕娘娘身娇肉贵的身子受不住。”

玉妃一双苍凉的眼看着吕自良善意的脸,她反正也没希望出天牢了,也唯有赌一把,“本宫想起来,失心丧魂散之毒是季太医给本宫的,前些日子,本宫得到消息,季太医出入十皇子府好几次,似在密谋什么。本宫怀疑是十皇子想要魏靖尧的命,故意借本宫的手‘处理’魏靖尧。求皇上彻查……”

“娘娘还真是有意思,反正您要杀魏靖尧属实,又何必扯上齐王?”

“本宫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可惜……”吕自良眼里闪过讽刺,“你太自不量力了,拉谁垫背不好,您打齐王的主意?”

玉妃恍然,“本宫想起来了,奏请将魏靖尧关进铁笼子里时,齐王在场,皇上原本不答应的,是齐王说了句依玉妃的意思,季太医原本,本宫也收买不动,后来他自动请缨,一定是奉了齐王的命。齐王也想要除掉魏靖尧,却借本宫的手!本宫不甘心被人利用!还有,本宫没派人去暗杀太监德安,一定是……一定是齐王派人暗杀他,嫁祸给本宫……”

“啧啧……”吕自良可怜地看着她,“齐王爷利不利用您又如何?你不是要见皇上吗?告诉你,齐王爷就是未来的皇上。本官受齐王爷之命,原本,娘娘要是正常招认了死罪,还能多活一两个月。现在,您一扯到齐王,本官只好提前送您上路了。”

他一个眼色,狱卒执起炭炉中烧红的烙铁木柄一端,另一头的烙铁烙印在玉妃身上,玉妃发出刺耳的惨叫,又次昏了过去。

一张供认了罪行的状纸,玉妃的拇指被狱卒强按着按了个手印。

她的头发连脑袋被揪抓着,往她所关押的牢房墙壁上一撞,额骨碎,血流如注。

……

皇宫佑安宫里,君佑祺于庭院中负手望着天上的明月。

一名暗卫使轻功悄悄降落到他身后,将牢中的消息禀报给他听。

“温自良做得不错。”君佑祺微颔首,“告诉他,有功之臣,本王心里有数。将来本王登上大统,定然会论功行赏。”

“是。”暗卫领命而去。

侍候在一旁的小厮园子说,“王爷,您曾经借玉妃的手欲除掉魏靖尧一事,玉妃兜住了,凤四小姐一定不会怀疑到您头上。”

“不管她怀不怀疑,都是过去式了。”

“不妙的是,皇上竟然恢复了魏靖尧的兵权。您以前要除掉他,就是因为他拥护的是太子爷。如今,他兵权重握,会不会对您造成影响?”

“无妨。”君佑祺微眯起眼,“他以前拥戴太子,是因云儿以前是太子的未婚妃。太子休了云儿,以魏靖尧对云儿的宠爱,定然心生不满。现今本王才是云儿的未婚夫,魏靖尧拥护的人,自然会转变成本王。”

“也是,还是主子您深思熟虑。玉妃死前竟然知道是您派人暗杀德安,让德安以为玉妃要她的命,才会出卖玉妃。王爷,您还真是高招。玉妃死前,还聪明了一回。”

说到聪明人,君佑祺不由想起了一张如画般清澈的面孔,那是一个他万分欣赏的友人,喟然一叹,“聪明人向来做鬼早。”

“王爷,您是想起他了?”

“逝者已矣。不提也罢。尽快挑个父皇在御花园的时间,让人带一副云儿的画像‘不经意’给父皇看到。”

“是。”

第二天,玉妃畏罪自杀的消息从牢中传了出来。

御花园繁花斗丽,亭台楼阁,香飘阵阵的花圃边不远,一处巨大的湖泊碧波清澈。

身着高贵宫装的凤归晚亲昵地挽着老皇帝的胳膊漫步在花径间的卵石小道上,欣赏举目望不到边的御园风光。

真是惬意而又舒心。

前方不远,小厮园子带着一名太监走过来,那太监手中恭敬地捧托着一个长方形的檀木盒子,忽然,那太监一时不慎摔了一跤,手中的盒子落地,里头掉出一卷画轴。

“你怎么搞的,不长眼呐!”小厮园子厉喝,“这可是十皇子亲自下令,让宫里最好的画师为凤四小姐绘的画,要拿去装裱起来。要是弄脏、损坏了一点儿,你是有十条命也赔不起!”

园子捡起了画轴之后,像是刚看到皇帝与凤归晚,赶紧行礼,“小的见过皇上、晚嫔娘娘。”

“免礼。”

“谢皇上。”

老皇帝一脸兴趣地瞧着园子手中的画轴,“你说此画是老十的未婚妃凤惊云的画像?”

“是的。”

“拿过来给朕瞧瞧。”

园子犹豫,“可是……”

“可什么是,朕乃皇帝,看老十的一副画,还不行?”

“小的不敢。”

凤惊云易了容进宫,骗得他好惨,又赢了一盘棋,自此她在宫外,他想见也见不着。听闻是比凤归晚还美的美人。他是早就想见上一见了。老皇帝板起老脸,直接抢过园子手里的画轴。

“皇上,十皇子的东西,您还是别看了吧。”凤归晚有点焦急,皇帝是个老色鬼,见了凤惊云的画像,万一被迷倒,于她可不利。

“看一看有何妨。”老皇帝兀自打开画轴,霎时,他一双泛黄的老眼珠睁得瞠大,眼里是满满的惊艳。

只见画中是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她站在幽静的庭园中望月,身段窈窕,清雅若仙。

画中是她的侧影,静谧的月光将她的影子投在地上,影子拉得老长,更显她纤弱楚楚。

一头如乌瀑般的青丝及腰际,衬得那柳腰似断了般不盈一握。

没有她的全貌,只有她的侧脸,那精致绝美的轮廓,秀挺的鼻梁,樱嫩小巧的嘴唇,仅是侧面便美得无与伦比,若是全貌,不知是何等的惊为天人!

老皇帝痴醉了。

若说绝色女子,当年的离妃夜雁离,现在的凤归晚……美人他见的太多太多,却从来没有一名女子仅是侧面便美得如此夺人心魄。

见老皇帝的反应,凤归晚马上说,“画像而已,画得倒不错。想必是宫里最好的画师画的吧,画得太过了,本宫的四姐凤惊云没有画像上的好看。”

园子不赞同的辩驳,“晚嫔娘娘这就说错了,我家主子未来的妃子,比您漂亮得可不是零星半点,您至多也不过她的六分姿色,论气质,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小的就从没见过凤四小姐这般绝色的天仙美人。她是您的姐姐,您就是嫉妒也不必抵毁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