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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不是鬼就好了(2 / 2)


她听罢,神色有分沉着,“君佑祺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的心思,向来深沉难测。他可以一面说爱我,一面对我下化功散。不止化去了我的武功,甚至让我浑身软到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更是搜走我身上所有的毒物,而且……他是专门找人为我调配的特制化功散,不仅含毒,更加……掺了蛊。那是一种罕见的、产自苗疆的蚀心蛊。”

他的神情变得凝重,“云……”

“我没事。”她摇首,“化功散乃十五味毒药混合而成,蚀心蛊是另外的。如今我调配的解药,只能解去十五味毒药的毒性。解不了蚀心蛊,我的内力会处于涣散状态无法凝聚,但是,我原本……”是杀手,“我原本身手就挺好。就算没内功,我也能自保。”

他清雅的目光里盛满担忧,“你一定要好起来。”

“我会的。”她微微一笑,“就冲着你唯一的心愿,我也不会让自己有事。何况,我还要保护肚子里的宝宝。”

“嗯。”他轻颔首,“我也会尽全力护着你、护着宝宝。”就算宝宝不是他的,又如何?他是鬼魂,听闻浣月国太子,也就是他生前无妃无妾,

据说他生前是有了心上人,但他是没有后嗣的。

若是他真的曾有心上人,一定想不到,死后的鬼魂却爱上了凤惊云。

总的来说,云有宝宝了,他虽失落孩子不是他的,却也很开心。

他更不敢……妄想着与她有些什么。

真的太累了,凤惊云好困,见慕容澈清逸的眼瞳,她又不放心地道,“你不要见君佑祺,亦不要被他找到。他那种人,连嘴里说着爱我,都能如此伤害我。对于朋友……他一定可以……丧尽天良。”

“我也想到这个可能了。”他说,“我会放在心上。”却真不希望是君佑祺杀害的他,因为,他冥冥中有一种感觉,生前,他一定是当君佑祺是至交的。

“那就好。”她闭上眼睛。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宁静的目光瞧过去,这么快睡着了,她是真的累了吧。

她长长的睫毛如蝶翼一般微微地颤动着,秀挺的鼻梁下红绫的降唇不若平常的红润,约莫是中毒的原故,整个肤色都有丝苍白,显得格外的荏弱,激得他一颗宁静的心房,充满了保护欲。

透明而又修长的手指抚过枕上她乌瀑般的秀发,她的秀发好柔软、好细腻,比最好的绸缎更滑顺。

睡着了的她没有平时的清冷,没有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反倒格外地让他想亲近。

越是瞧她,越觉得无限诱人。

他砰然心动。

宁静得淡若清水的心房竟然突突突地跳动起来。

凝注着她美绝尘寰的睡颜,他不知不觉俯身,想亲吻她樱嫩的嘴唇,当要贴上她的唇瓣,只相差一片薄纸的距离,感受到她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鼻唇间,那淡浅的温热,又让他理智又回了笼。

他羞愧地坐直身体,抬手抚着胸口心脏部位,

他的心跳得很快,可惜他没有实体,心动心跳,却无心房应有的响声。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在下,还没到傍晚,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坐在床边,他又忍不住伸手想抚摸她白白皙无暇的面容,终又僵住了手,起身飘到了窗户边,尽量远离她。

阴阳乃相生相克,鬼属阴物,阳气重则鬼退。

她受伤了,阳气弱,他若长期靠近她,鬼魂的阴气太重。会使她的气场阴盛阳衰,轻则霉运缠身,重则缠绵病榻,甚至殒命……

若是为了她好,他该离开的。

可他就是对她太过留恋、倾慕,不愿意走。

当然,即便离开,也不是现在,不会是她受伤的时候。只要她需要他,他还有意识,一定会护着她。

哪怕她身体好了,明知留下是害了她,他依然不会走。

说他厚脸皮也罢。

他真的只想默默地守护着她就好。

不论生前的身份如何,现下的他已是一缕鬼魂,什么也没有,甚至连他的记忆,都只有两个单薄的片段。而他什么也不想要,她……

是他的一切。

透明的鬼魂飘在窗边,颀长的透明鬼影静悄悄地守候着。

偶尔,慕容澈会飘向床边,看她一眼,又离着远些,飘到窗边,就是想着不让过重的阴气伤害到她。

夜里凉,慕容澈见她蜷缩在被中的身影,外头寒风呼啸,冬日的夜里格外的冷。

他是一缕魂魄,自是不怕严寒,对于气候变幻,并无知觉。

她只盖了一床被子,尽管被子很厚,他知道她冷。

魂魄一飘,如一缕空气般透墙飘移出了房间,见一下人在庭院里路过,他也不着急。

他是鬼,不现身的话,普通人是看不到他的。

果然,路过的下人即使眼睛扫过了一圈庭院,目光也没在慕容澈身上停留。因为看不到鬼。

等下人走了,他才飘进隔壁的客房。

吱呀一声,一床被子似凌空飞了出来,慕容澈抱着被子,他的魂体能穿墙,被子却不能。是以,他以念力打开凤惊云所睡的客房门抱被褥进了房间,将被子展开,悉心地为她盖上。

两床厚厚的被褥,她睡颜稍稍伸展,似乎没那么冷了。

这么冷的冬夜,温度还是不够的吧。

透明的魂体又向着厨房而去,找了一个炭炉子,他又去另一间杂物房取了木炭回厨房,找着了火折子吹燃。

火星烧起来的一瞬,他差点将火折子扔出去。

鬼怕火。

怕被火烧焦魂。

所有的鬼都怕火,慕容澈也不例外。

忽然觉得做鬼,怕的东西挺多,真不好。

转念一想,即便是人,畏怕之物,亦不会少。

在炉子上架了柴火,又放上木炭,他虽说不是很熟练,但还是能做这些活计。他觉得,他生前应该是没有做过这些事情的。

估计是看过别人做吧,他能升火。

炉子里有火,很烫,他不便去端炉子。而且,他现下伤重未愈,要是伤势加重,他倒无所谓,但不想连累她。

于是,以念力控制炉子凌空飞进了客房。

房中多了一炉子碳火,暖和多了。

做为鬼,他似乎更喜欢阴冷的地方,反倒不喜欢热起来了的温度。

但见她似乎一点不冷了,他又觉得值着。

听说房中密不透风地烧碳火,会闷死人,于是,他又很细心地,稍开了窗户,在碳快烧完时,又给炉子里加碳,以便保持房中的温度。

第二天,天色大亮了起来。

没多久,又到了中午,雨早就停了。

刺骨的寒风未停。

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

雪花纷纷扬扬从天空落下,被寒风吹得或盘旋、或飞舞……洋洋洒洒落地。

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下雪的景致很美,他想,云她是愿意看美丽的雪景吧。

慕容澈静飘在窗户边,侧首,看着凤惊云仍在在睡觉。想着要不要把她叫起床。

见她沉静的睡容,那么美,不忍吵醒她。

傍晚的时候,雪已经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地上、树上、房顶……到处一片白茫茫。

他已无心欣赏雪景,飘到床边,她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还不醒。

清逸的眉宇间蕴上了一抹忧心,抬手,覆上了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