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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都是路过(1 / 2)


她务自说了会儿,回头看到定定望着她的沈羲,才又想起她先前的问话来:“奴婢自进了沈家便极少外出,她自是没见过奴婢的。

“就算是见到,昔年因为少回张家,也不会认的出来。

“而韩顿虽然在张家日子不少,但张家规矩可严了,他一个外男也进不到内院,因此也不认得我。”

何况这些年忧苦缠身,她面容也有改变,谁还会记得亡国之臣府里的一个丫鬟呢?

沈羲点点头,仍说道:“虽是如此,却切不可掉以轻心,日后还是尽量呆在沈家别出门。”

裴姨娘这里应下。

沈羲略沉吟,到底将车帘掀开,弯腰下了地来。

眼前的陈旧沧桑无可阻挡地涌入眼帘。

隔街的梅树上,早年她戏耍时划下的刀痕已经长得比她门楣还高了,并且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瘤子。

哥哥张煜不想见温婵,阿善的妻子也说过温婵不是好人,韩家与张家关系不如想象中亲密,这与戚九所说的倒是一致的。

这则说明张家对温婵有了提防。

那么这提防来自于哪里?

温婵没有那么大本事,在杀了她之后还能有余力对张家下手,且她也没有这个必要。

再者张煜又提到“睹人思人”,那不妨可以猜测,张家对她的提防很可能是源自于她当年的死因……

难道说,张煜果然曾怀疑过她的死与温婵有关?

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不立刻采取措施?

既然已经怀疑上了她,就没有放过她的任何道理。

那么,他为什么没有下手?他是有什么顾忌,有更多的考量,还是纯粹只是因为不能确定是她?

“有人来了,走吧。”

戚九悄声道。

她深吸一口气,再深深看一眼这败落清寂的门庭,便转身准备上车。

然而脚还未抬起她忽地又顿住,扭头往对面梅树下看去。

树下不知何时已立了一骑,枣红色毛色如丝缎的汗血马上,端坐着温润如玉的一个人,身着青衫的他面朝大门而立,如同方才一眨眼静立在树下的一座玉雕。

沈羲心下微动,贺兰谆?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屏息半刻随即走过去:“贺兰先生?”

贺兰谆身子微顿,接而回头,那双蕴含着山水的双眼里还留有一丝残余的深凝。

但很快,他脸上浮出春风:“沈姑娘。”

沈羲颌首。

他下了马,立在马旁,后方这宅第衬着他,恍惚间是昔年徐靖牵着马儿站在这里等她。

时光没有远去,斯人也未曾消逝。

中军衙门里坐着的是他,张家宅子外头凭马静立的人也是他。

仿佛她只要开口唤一唤,对面的人便会立刻带着埋怨地走过来:“你怎么才来?”

“姑娘?”

他在唤她。她垂眸,定定心神,抬头时目光仍落在他脸上:“不知先生如何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