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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我欠他一条命(2 / 2)

郁临渊有些意外,平时都是会等他的,今夜他还来得比较早,她怎么就睡了?后又想起白日发生的事,想起她说头痛,在宫里的客歇殿也睡了很久,便想着她可能依旧不舒服,所以先睡了。

也未叫醒她,自行宽衣脱鞋,掀了被子进去躺在了她的边上,将她抱在怀里。

她的头发上带着沐浴花的清香,身子软软的,也散发着属于她独有的淡淡的体香,很是惑人,他抱了一会儿,就起了反应。

他本不是重.欲之人,但是这个女人却是一个例外,无需撩.拨,无需逢迎,经常只一个拥抱,一个吻,就让他不能自持地想要更多。

见对方睡得香沉,他强自调息忍了忍,可偏生这女人睡得不安稳,也不知道是被梦魇所缠,还是想找温暖,哼哼唧唧、嘟嘟囔囔地往他怀里钻。

他如何受得了?

又忍了忍,实在抑制不住,他干脆捧了她的脸吻她。

对方想睡,被他的举措搞得不满,闭着眼睛、蹙眉眉,像小猫一样呜咽,他更是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点燃。

直接加深了那个吻,他翻身覆上,这时,女人才醒了过来,睁着惺惺松松的眼睛,懵懂地看着他,意识到他在做什么,连忙伸手推他。

他怎会愿意就此作罢?无视她的推搡,后来干脆捉了她的双手,握住,压在她的头顶。

然,今夕不同往日了,他只手想要捉住她双腕钳制住她又岂能那般容易?

被她挣脱开来,再推他,不让他吻,他又去攥她的腕,强行亲她,她偏不让他如愿,最后两人竟然过起了招。

郁临渊汗,有些头疼,“女人,能不能不要这么大煞风景?”

可郁墨夜却似乎彻底睡通了,精神抖擞,还让他快,快出手,正好练练她的手。

郁临渊就真的有些无语了,练武也要分分场合吧?不过想想,这才符合这个女人的性格。

耐着性子陪她过了几招,假意让她占了上风,他迫不及待道:“好了好了,今夜就练到这里,明夜再来,我们先办正事。”

又是正事?郁墨夜笑,调皮道:“可是今夜本姑娘身子欠安,不能侍奉皇上,皇上要不自行解决,要不回宫召她人侍寝,皇上请便。”

郁临渊被她逗得低低笑了,又岂会轻易放过她?与她额头相抵,薄唇贴着她的鼻尖,哑声低语道:“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阴阳一调和,百病尽消,不信,等我们办完,你看看你的头还疼不疼,绝对好了。”

嘴上说着,一双手早已在被褥下放肆起来,却是再一次被郁墨夜按住。他以为她又要拒绝,却又发现她在引着他的手往下。

郁临渊心神一旖,自是乐享其成,就任由她带着往下,再往下,带到她的腰带里面,然后再往下稍微一点点,停住,她忽然问他:“感觉到什么了吗?”

郁临渊怔了怔,被她握着的手指动了动,厚厚的、绵软的触感,似是棉布的布头,只一瞬,他就明白了过来。月事布。

原来引着他的手,是让他知道这个,郁临渊惊讶:“你又来月事了吗?不是刚过没多长时间?”

郁墨夜点头,撇撇嘴:“是啊,可是就是来了。”

郁临渊蹙眉:“让青莲看过吗?”

“没,”郁墨夜摇头,“夜里刚刚来,就沐浴的时候,而且,我看那些孕产的书上说,刚生过孩子,特别是六个月之内,哺乳期间,月事不调,是很正常的,过了六个月就好了,上面还说,有些人甚至前几月都不来月事呢,所以,我尊敬的皇上大人,无需大惊小怪好不好?”

边说,她边伸手点上他的鼻尖。

睨着她调皮的样子,郁临渊叹出一口气,那今夜又不能碰了。正欲翻身下来,忽又想起什么,以这个女人的古灵精怪,那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为了捉弄于他,故意搞个月事布垫在那里也不是没可能。

“你不会骗我吧?我要看看。”说完,郁临渊就掀了被褥,长指挑开她腰间罗带。

郁墨夜鼻子里哼哼,“还不信我,这种事情我骗你作甚?”却也没有动,任由着他检查。

当看到月事布上面真有殷红,郁临渊只得泄气地下来,躺在边上,“好吧,只能受憋了。”

躺了一会儿,他又道:“安全起见,明日还是让青莲看看。”

“嗯。”郁墨夜拉过他的手臂放在自己的颈下枕着,微微低了脑袋,靠在他的胸口,在他看不到的方向,一点一点敛起眸光。

******

青莲一早起来就没看到郁墨夜。

因为百日宴发生的事情,且这个女人说头痛,所以,帝王特准在家休息三日,可不上朝。

青莲刚开始以为她还在睡着,便没去打扰,后来看到日上三竿了,也不见动静,便敲门唤她。

无人回应,她推门进去,才看到厢房里根本没有人,床榻上被褥叠得好好的,厢房里的灯还亮着,那就说明,已出门多时。

青莲蹙眉,现在这个女人会武功了,还真是拿她没办法,以前吧,至少要从前门走,再不济,也会走后门,无论前门后门,都有家丁看着。

现在好了,飞檐走壁,神出鬼没,根本就看不住。

想着她可能又出门去办什么事去了,反正她武功高强,就算出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暂时没有理会。

可到午膳的时候,依旧不见人回来,想了想,她也应该没什么地儿可去的,青莲再等了等,未见人回,她觉得还是安全第一,进宫找找看,如果在,最好,如果不在,她可顺便告诉一下那个男人。

否则的话,若真出了什么事,她可是绝对承担不起的。

******

南山

郁墨夜靠坐在梁子坟前,一动不动,任由冬日的山风吹乱了她的发和袍角。

面前的纸钱早已烧尽烧透,成了一堆灰烬被风吹走,撒泼在坟前的酒水也已被日头晒干,不见了痕迹,她却依旧不想起来。

不想起来,不想走,就想靠坐着,坐到天荒地老。

“梁子,你知道吗?姐想起以前的事了,你是不是也替姐高兴?只是……”

郁墨夜垂了眼,面容黯淡:“只是,只是姐……”

“姐不知道怎么说?姐的心里很乱,也很难过,真的好难过……”郁墨夜伸手攥住自己胸口的衣襟,蹙眉忍住心中的痛意,弯唇苦笑,“你永远都不知道那种感觉,那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突然之间,身边的所有人都变了,不再是姐认识的那些人,不再是姐以为的那个模样,就连姐自己,都不是姐以为的样子……”

“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姐一直生活在一个假的世界里面,看到的、听到的,是所有人一起编织的谎言,就姐一人蒙在鼓里,还甘之如饴……”

“梁子,你说可笑不可笑?你说姐是不是个傻子,就这样让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

“曾经那么想那么想恢复记忆,如今的我,却宁愿永远没有想起,永远活在那个虚假的世界里,至少可以自欺欺人,至少……不要那么难过,至少,心不会那样痛……”

“我那般信任他,那样一心一意为他,我不要名分、不惧眼光、不求回报、满心满眼只有他,死心塌地地跟着他,我视他为我的命,我的全部,我依赖他、理解他,他说什么我都相信,谁知道,到头来,到头来……”

郁墨夜闭目,两行清泪自眼角流出,她仰起脸,任由泪水在两颊上划过长长的水痕。

郁临渊赶到的时候,就正好看到这一幕,看到她抬头望天,不,没有望,因为眼睛是闭着的,却是泪流满面的样子。

郁临渊心脏骤然一缩,不知发生何事,他颤抖上前,缓缓蹲在她的面前,张开手臂将她拥住。

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郁墨夜也没有感觉到人来,被人这样一抱,她猛地睁开眼睛。

看到是郁临渊,她有些无措,连忙抬手抹了脸上的泪,问他:“你怎么来了?”

“你为何哭?”他凝着她红红的眼睛,不答反问。

“我……”

郁墨夜低了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一瞬,却又被郁临渊的大手将脸捧起,“告诉我,怎么了?”

因为他霸道的动作,郁墨夜被迫与他对视,四目相对,彼此的眸子绞在一起,良久,她撇开眼,泪水再次漫眶而出。

郁临渊将她扣进怀里,她终于嚎啕哭出声来:“郁临渊,我就是想梁子了,好想好想他,我过来告诉他,我恢复武功了,如果当日我有武功,他或许就不会死,这辈子我欠他,我欠他一条命……”